各坑之间反复横跳，
完全靠爱发电。
【赤黑】 戏 言 04
“生于泥沼，便注定一生都要背上罪恶的花。”
黑子不愿回首的过往终于揭露！！
「我」就是以「谎言」堆积而成的「我」。
——西尾维新《戯言スピーカー》
【4】
“啊，你似乎是赢了呢。恭喜了。但我是不会因此而肯定你的‘求胜心’的——远远不够啊。若不是因为国中那时的你极度不满自己的能力，我也不会出现了，不是吗？…可是之后你要怎么做呢？面对着无论何时都对自己满怀感激与敬佩的他，你要怎么向他表达呢…那样的情感？…等到下一次，我能遇到哲也时，可绝对不会把他让给你了啊。——2010.05.17”
“关于这一点我承认，是因为当初的我的怯弱与对能力不足的焦躁才会导致你的出现。但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虽然很希望与你和谐共处，可是每当我看到黑子时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也许你是更加直接的我，但我还没能确认对黑子的感情——至少是在现在。——2010.12.18”
“我可是不会客气的啊，特别是面对你。我已经调查过你一直在怀疑的事情——关于哲也的家庭的事，也已经得到了结果。可是在你读商学的那一段时间，是我的记忆空白期。所以——虽然很不乐意，但还是希望你能帮助哲也解脱。——2011.04.04”
〖应该写些什么转告他吧，自己已经开始做这件事情了。〗
当时的赤司这么想着，手中的笔却迟迟没有落下。
映在书桌前的巨大玻璃窗上，是赤色的如火的发，和蕴着沉思的赤色双瞳。
放置在书桌上的笔记本已被翻开，米黄色的纸页上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字迹——一个字迹如挥毫落笔般工整好看，却锋芒尽敛；一个字迹凛厉，棱角分明，却有种挥洒自如的美。
他身体里的两个人格正是通过这种方式对话。
在此时，赤司体内的两个人格的转换尚有些频繁，所以想要转告对方的事情就通过纸上来说明。
『我已经开始计划的第一步了。虽然很希望你能看到这句话是在我的计划完成之后。可能是四年，也可能是五年。』
赤司做事情向来只有拥有十足的把握才会去做，“可能”一词在他的人生词典里实是难得。但是这件事不仅关乎黑子的未来，也关系着赤司家族产业的命运。他不得不谨慎地冒着风险去做。
这一年，他刚上大三，已经陆陆续续地接手家族产业两年多了。而他在那时，正要冒着极大的风险做一件事——不同于曾经那么多次表面上是为黑子做的却名为“利己主义”的事，这一次，仅仅只是因为当时远在东京的黑子哲也。
但这个理由已足够。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征十郎？”
隔着半清晰半模糊的纱帘，一个身着和服的中年男人侧卧在席上，叼着一根长长的烟枪，正抽着烟。
“是的，希望表叔能帮助我。”
赤司静静站在纱帘外，姿势是摆得极敬重席上的男人的，可内心怎么想可就不一定了。
男人幽幽地吐出一口浊烟，连说出的话语仿佛都带着一股子烟味儿：
“表哥知道了可是会失望的啊…赤司家族嫡系的长孙放着偌大的家业不顾，却想要跟着他堕落的表叔一起涉入这国家背后最不洁的一面。”
赤司躬着身，微垂着眸，神态恭谨地道：
“我从小就十分崇拜表叔，也非常憧憬表叔所言的’国家背后最不洁的一面‘。…先代也是从那‘不洁的’泥潭中起家，才使得赤司家有了今天这幅模样。表叔只是重操旧业。倒是父亲，未免太过于刻板。”
男人把目光投向他，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征十郎，你的话说得倒是好听。…你现在这般模样，可是一点也不像赤司家德高望重的赤司大人的孩子了啊。”
赤司抬起眼，眸中盛满了诚意：
“我心意已决，只是希望在走上这条路之前得到表叔‘适当的’指导。…相应的，作为报酬，我将会把我目前所掌握的赤司家旗下产业的一部分交给表叔。”
男人面上的笑意越来越深，眸中闪过一抹感兴趣的光芒，放下手中的烟枪，他说道：
“一部分啊……可是你知道吗，征十郎。你的父亲可是把本应交给我管理的家族产业全数没收了到他的名下啊。…一部分并不是一个具体的数字，而我，要的是…这么多。”
他走到纱帘前，朝着赤司的眼前伸出了五指。
赤司垂在和服袖中的手微微攥紧了些，赤色的眸中一瞬蕴满着几近于冷酷的情感，但因为是垂着眸，面前仅隔着几尺的男人并没有看见。
唇角的笑意不自觉地溢开，温柔而斯文有礼，充满着作为一个后辈应有的敬意：
“我明白了，会先将一部分产业交到表叔手上的。等到我能够在那‘不洁的一面’之上立足时，我旗下的产业自然会全数属于表叔。”
面前的男人方才伸出的五指，意思不是五成，而是全部。
赤司口中的“表叔”赤司幸治是他父亲的表兄，从小到大各方面都像赤司家族中的多数族内子弟一样十分优秀，所以赤司的爷爷，也就是当时的一家之长决定在未来将家族产业的一部分交给当时各方面表现出色的赤司幸治管理。可是，在赤司幸治成年以后，他不知从何处接触到了这个资本主义国家的’第二世界‘的人，开始游走于整个日本的阴暗面——这个目前亚洲唯一的发达国家，世界的大经济体之一的日本在繁华工商业运转不断的表象下投射的巨大阴影。
在日本，黑//帮的存在是被法律所批准的。像是其国内最大的黑//帮山本组，不仅涉足工业，商业等各方面，连政治都有所渗透。政府官员与黑//帮相互勾结，于是在繁华的表象下，衍生了这个国家的黑暗面。而黑子的父亲所在的“组织”，即是山本组中专门“清理门户”的分支。
他在调查黑子的家庭时就遇到了重重阻碍——像是关于他父亲的档案就是一片空白。直到动用了他所能动用的所有关系，他才终于查到黑子的父亲是隶属山本组的某个“组织”的首领，且黑子似乎因为其父的职业关系——也许是其父以黑子病重久居医院的母亲为要挟，在就读东京都的某所国立大学一年后，他就被迫放弃了大学的学业，加入了“组织”。
为了黑子能够离开“组织”，赤司只能从赤司家唯一与山本组有密切联系的赤司幸治入手，逐渐渗入那“国家背后的黑暗面”。
——不过，还真是贪心呢，他的表叔。
虽然这也在他的预料之内就是了。
接下来…他不仅会将他所在意着的那个人从那里解救出来，也会将一直困扰他父亲许久的“赤司家的败笔”——他的表叔赤司幸治从此失去威胁他和赤司家的资格。
在赤司幸治的“引导”下，赤司开始以另一个身份加入山本组，渐渐以功绩取得了山本组高层的信任，在三年之后，他终于拥有加入黑子所在的“组织”的资格。
但也只有真正触及这些掩盖在国家背后的黑暗才会明白，人命，在这里是最廉价的东西。
加入黑子所在的“组织”的三年之间，是赤司征十郎人生中最难熬的时间之一。
每天只能看着那个蓝发青年去“执行任务”，带着或重或轻的伤回来，不发一言地走向治疗室，解开带血的衣服布条露出伤口，然后手法熟悉地注射麻醉剂，自己处理伤口。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这是“组织”中每个人都要掌握的基础的自我疗伤知识——“组织”中不配备有医疗人员。只要是能走着回来的，都是不需要专门的医治的。
黑子做着这一切时，眼神自始至终都是麻木的。
曾经的这双澄澈如天空的眸子，会有对篮球的执着和面对强敌时独有的坚毅，会有着对团队一同胜利的渴望，在面对他时，会有对他一直未变的钦佩和迫切想要打败他的斗志。
可是在“组织”中，那双眸中盛满的永远是麻木。
是对鲜血，对死亡，对生命的麻木——不同于帝光时期因为“百战百胜”的麻木中带有最后一丝热度的眼神，而是彻彻底底的麻木，淡然了他作为一个“人”的最后情感。
这一切，都是黑子的父亲，“组织”的首领之一，代号为“s.k”的男人造成的。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青年漠然生死，满手鲜血却仿佛无动于衷。
“组织”的成员不会有关于任务之外的交集，他能做的仅仅是在黑子执行任务回来前“不经意地”将医疗需要用到的东西放在医疗室，或是极少数时候的以个人在“组织”中的权利为黑子分配难度较低的任务。
在那里，黑子不知道他是赤司征十郎，他也当做不认识黑子哲也，因为在那里他们都戴着最冷血的面具。
但最后赤司还是将黑子面上戴了六年的面具撕裂了，以他计划中牺牲最小的手段。他一步一步地把黑子的父亲扳倒，利用黑子父亲对黑子最后的怜惜之情，让其在意识到自己势力渐失将要垮台的同时，放黑子自由。
这在他看来的确是最佳的手段了。
不用怀疑黑子父亲对黑子是否存有怜惜之情，这是作为赤司家唯一继承人的果断——因为即使没有这种可笑的情感，赤司也可以将黑子从黑暗中带出来。
他心心念念的那个青年是属于篮球的，而非这国家背后的阴暗与不洁之面。而他，愿意为了“解救”而堕入地狱。
〖把一切都交给我吧，哲也。
我愿代你堕落。
因为赤司征十郎，本就是属于地狱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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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他不愿提及的不堪回首的过去，原来是在另一个人的注视下度过的啊。”
本篇依然是赤司视角，交代清楚了前因和他们重逢之前发生的事情。
紧紧抱住阿哲呜呜呜QAQQQ 作者老喜欢让你瞎折腾真是太对不起了！！
但是，这种不言中的陪伴和随岁月静默流动的感情，希望你们能喜欢（泪目）
你们为我点亮的小红心和小蓝手是我孜孜不倦搞粮的动力！（小小声）我我又好想要评论啊quq
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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