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si

【赤黑】 戏 言 01

食用注意：

·正剧风长篇，结局he

·有黑子黑化设定，ooc

·赤黑only，无副cp

·包含类似“选择游戏”的世界观

·下篇请戳这里02

没问题的话，那么我们开始吧。

『我』就是以『谎言』堆积而成的『我』。

                            ——戯言スピーカー

序幕.Prologue

【1】

殷红的，殷红的，无边无际的殷红蔓延开来，像殷红的海。

挣扎着从殷红的海中抽身，冰凉的黏腻的带着腥味的液体贴在身躯上，脸颊上。

将手没入一片殷红之中，轻轻抬起。

粘稠的液体自指缝流下，一点一点，落下，被殷红的海吞噬殆尽，直到露出了白皙的掌心。

掌心中央的命运线清晰可见，可那细长的线却在中途被阻断了。

空气中满溢着腥甜的味道，带着丝丝的铁锈味。

熟悉到令人生厌的味道。

绝不会忘记的，这样的味道。

殷红的流动的血之海。

直到这之中出现了另一道身影。

发色像是这赤色的海一般，深沉的红与美丽。

不安的感觉愈甚。

赤发下是红与金交映的双瞳，像是同时交织了罪恶的血染的红，与王者冠冕上耀目的金。

对面的人轻抚双眼，温柔一笑：

“那么，作为赎罪，就把这双眼睛挖出来给你吧。”

…哲也。

4.15 - 5:00 am

“赤司君……！”

黑子哲也倏得睁开眼，入目的却已不再是那扎眼的殷红，而是他房间天花板的大片纯白。

啊啊，原来是梦吗。

他从被子中抽出已被压麻的手，看着裸露的白皙皮肤发呆。

直到现在他还能回忆起那殷红液体流过掌心的触感，空气中令人窒息的铁锈味，还有那人温柔的笑和令他不禁颤抖的话语。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但他的确太久没有见过血了。

“可是直到现在才梦见赤司君呢。”

明明他们已经五年未见了。

在之前的几年他也从未听到过关于赤司征十郎的任何消息，于是便从一开始的烦躁以至想念到现在的怅然若失。

现在的他，还是黑子哲也，却是放弃了篮球的黑子哲也。

“没有篮球的黑子哲也是不完整的。”

——到底是哪一个家伙呢，曾好似阐述真理般说着这样的话。

可是他现在的确不能再碰篮球了——这一点，从冰冷医院里主治医生的口中，从连拿着篮球都会颤抖的手上，从诚凛的大家带着痛惜的眼神里得到了证实。

现在的他多么怀念那一个自己。

穿着帝光的，诚凛的正选队服，和同样对篮球怀有热爱的同伴们一起在球场上挥汗如雨，全国大赛赛场的灯光肆意渲染他们以篮球为羁绊的热血青春。无论是球服并不贴身的质感，橘色篮球在空中划出的优美弧度，观众席上嘈杂的欢呼，球鞋底部划过木质地面的刺耳声音，还是队友们赛前振奋人心的口号……

现在想来，都遥远地像是不真实的梦境。

是伸出手碰触，稍纵即逝的碎裂的幻影。

在帝光时期，他因为与帝光理念的分歧而和他的队友们渐行渐远；在诚凛时，则是因为光与影的组合太过强大而渐渐与队友们远离。

帝光的十五号是影子，诚凛的十一号是光。可是无论是哪一个他都无法逃离与队友背道而驰的命运。

现在的黑子哲也，是没有了篮球的，身心俱疲的黑子哲也。

——“终究还是伤到你了啊，我的孩子。以后的日子就好好休息吧。你知道应该怎么做的吧？”

——“…遵命，父亲大人。”

想起一个月前他所谓的最疼爱他的父亲背对着他坐在办公桌前“和蔼”的话语，黑子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手腕上已经结痂了的蜿蜒的伤疤，湛蓝如海的眸中情绪却不住的在翻涌。

于是，为了让那个男人安心，他来到了这个连名字都无人知晓的小县城，离开了东京都，离开了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承载了他太多回忆的城市。

他终于在真正意义上地与他曾经的队友们，他的所有与篮球的时光背道而驰。

从两周前搬到这里来时就是这样了。每天都在不同的，无意义的梦中醒来——虽说今天的梦似乎稍微有些不同，但是都是如此——在天还未亮时就已经醒来，然后静静看着窗外的天空逐渐泛起鱼肚白，一遍又一遍地重温过去为数不多的与伙伴们，与篮球共处的回忆。

是啊，现在的失去篮球的黑子哲也，已经不知沦为了何物。

所以说，黑子哲也，现在的你的心中为何还留有期待？

为何还会存留着那个人会来把自己从黑暗中解救出来的那种期待？

——就像是国中时期一样，自己因为无论怎么努力训练都没能得到一点成效，以至于被劝退部。可是…那个晚上，赤司改变了他的想法。

黑子是因为青峰才想要努力训练变强，而逐渐发掘出他的天赋，让他决定继续留在篮球部的，是赤司。

但今时早已不同往日，又怎么可以拥有呢…这种，本不该属于他的隐秘的暗藏的希望。

“真可悲啊，黑子哲也。”

他听见他对自己说着。

黑子微微垂下头，冰蓝的发随着他的动作散落开来，露出了雪白纤细的脖颈。

此刻的他就像猫一般——赤司曾经似乎也用过这样的比喻来形容他；可是，那种毛发柔软，性格慵懒的可爱动物也许并不适合用来形容他——至少是现在这样可悲的，手中沾染了来自不同人的鲜血的他。

真正像猫的…是赤司君吧。高贵慵懒，有着骨子里的对陌生人排斥的疏离感，但是总在面上表现得温和有礼，平易近人，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才会展露出他的独占欲和带着与你一同堕落的意味的蛊惑般的温柔。

像是想起了什么般，黑子冰色刘海下的眸子愈发深沉起来。

——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真是糟糕啊。

明明就已经不能再贪恋过去的温暖了。

——可是他忘不掉啊。

当他回忆起往昔时才发现，关于赤司的记忆竟如此清晰，以至于他们相处的每分每秒，一点一滴。

“不要以为没人注意就剩饭，这样对身体不好，哲也。”

“你是例外。”

“眼神变得不同了啊，哲也。”

“有时哲也真的会做出一些连我都无法预料的事呢。”

……

过去的记忆如潮水般逐渐将黑子淹没，最后留在他脑海中的，竟只有赤司的那句在他梦中所听到过的深埋在他记忆中的话：

“那么，作为赎罪，就把这双眼睛挖出来给你吧。…哲也。”

那时赤司的笑带着颓靡的美丽。

隔着血色的海，他这么说。

不，除了在梦中，也许他还在某处听过赤司的这句话。

…到底是在哪里呢……？

枕头边突然微微震动了起来，经过长时间训练出来的条件反射让黑子下意识的快速摸向了大腿外侧，结果却发现只是手机的短讯提醒。

他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打开了手机。

『04.15 - 05:33:26     From：赤司君

内容：

     哲也，你很快就能解脱了。』

解脱…？

什么意思。

等等……

赤司君？！

手机屏幕泛着的白光将他的脸映得苍白，可眸中掩饰不住的震惊却一览无余，直至如水蓝眸中突然缩小的瞳孔。

手机的电话卡是黑子在国中二年级时买的，到他上高中时就因为号码太难记而换了电话号码。所以这个电话卡里只存有初中时篮球队的队友们的电话。他这次从他父亲身边离开，要的唯一一样东西就是这个。

虽然帝光和诚凛的队友都知道他现在的手机号码，但是他仍然要带着这个电话卡。

他现在的号码已经被他父亲监听。说是离开他父亲身边，其实他从未踏出过这个“慈爱”的父亲的监管范围。

所以…这是他与赤司最后的联系了。

每次打开近乎空荡荡的联系人列表，看到列表第一列就是赤司的名字，黑子都会不可抑制地回忆起往昔。

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分道扬镳，还没有在信念上产生分歧，还没有走向两个不同的极端。

“赤…司君。”

黑子喃喃出声，眸光依旧澄澈，却失去了焦距。

谁来告诉他…时隔六年未有音信的赤司，为何如此确定地用了这个十年前的号码给他发了短讯？

“真是狡猾啊，赤司君。”

黑子一直鲜有表情的脸上覆满了嘲弄，扯出一抹不明所以的笑，低下头，隔着许久未修剪过的已经长长的刘海，他伸手按住双眼，试图抑制住泛酸的双眼中满溢的晶莹液体。

——因为见不到而心焦，因为离开而急躁，即使是时隔六年依然不愿放弃那最令人折磨的希望。

这样的感情……

“一定…”

白皙脖颈下喉结微微颤动起来，连声线都在颤抖。

“…是爱…吧。”

…赤司君。

国中二年级，正当他打算退出篮球部时，赤司的出现改变了他的未来；十年之后，当他的生活被灰色填满时，赤司的一条短讯硬生生将他扯出灰色的泥潭，让这双因见惯生死而早已麻木的双眼久违地蓄起晶莹的液体，眼眶与内心的酸楚同样难耐。

——请快些来将我从罪恶之中拯救出来吧。

黑子如是在心底默念着，看了眼窗外破晓的日光，黑与白的接吻，是晨光撕裂黑暗。

TBC. 

——————不太正式的分割线(∂ω∂)

谢谢你们看到这里♡(*´･ω･)(･ω･`*)♡

自己的文字能够有人阅读作者真的敲开心！！

现在蠢作者想在此对本文做简短的说明：

1.本文是五年前开的坑，坑里的土深浅……作者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捂脸）因为最终决定把文发出来本身就是一种圆梦情结了。

2.五年前的作者还很年轻，所以文笔还是人物塑造方面都有不尽人意之处，请大家轻拍(*´ο`*)

3.欢迎大家一起交流借鉴鸭ԅ(¯ㅂ¯ԅ)赶紧来找作者玩耍叭